高山不语 大地无言——浅说徐华和他的书法

紫泥斋

高山不语  大地无言

——浅说徐华和他的书法

陈曙光

知道徐华及其书法，缘于师友间的三次不经意闲聊：
第一次，大约在五年前，与萧县轻工协会会长马超民先生谈及收藏，他突然问我：宿州有个书法家徐华，咱萧县人，行楷写的不错，我有他一幅，你认识此人吗？马先生收藏书画讲究品位，他能提及本地的一位书家，大致艺术水平还是不低的。这是我第一次听说徐华。
第二次，是在一次书画家聚会的场所，直言快语的著名书法家姜秀真评价徐华的书法作品和其低调示人时说：你有这功夫，怕啥？当时，我已经认识徐华，初步印象是此人确很低调，能听到姜秀真老师带有教训口气的夸赞一个青年书法家，那这个书法家该有多幸运啊？于是，我开始注意徐华。
第三次，是2015年的初春，我和恩师周治杰去政务中心六楼参加一个座谈会，在党史办一间办公室，周老师反复端详墙上一幅沉稳、规整而又不失流畅的行楷横幅，上书唐寅题画师周东村之郊秋图语句：鲤鱼风急系轻舟，两岸寒山宿雨收；一抹斜阳归雁尽，白萍红蓼野塘秋。 端详许久，周老师问道：徐华是谁？这字写的有功夫，不错不错！周老师是宿州学院原中文系主任，知名文史学者，涉猎书画经年，年近八十，可谓宿州大儒，他能这样评价一位陌生的书法后生，我真的对徐华另眼相待了！
于是，我决定完成欠了徐华一年多的文债，说说徐华和他的书法故事。
徐华是宿州九中的书法老师，学校把他和另外两位书画老师当做宝贝，为他们每人配置了一间书画工作室，这是很让人羡慕的事情，也显示了书法艺术之乡埇桥的艺术氛围以及徐华他们这些书画家在学校的文化地位。当我走进徐华工作室的时候，一眼便望见了墙壁上李百忍先生题写的苍劲三字草书：面壁斋。我才知道徐华是草书大家李百忍先生的高徒……
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一个中秋佳节，徐华在百忍先生长子李农的带领下，去合肥拜见时任安徽省书协主席的李百忍先生，徐华带去的作业当中，有临李百忍草书的数幅习作，李百忍先生当即笑着指点他：别临“李”字！临我干啥？你要临大家，记住，古语说得好，取法乎上，仅得为中；取法乎中，故为其下……言毕，老师挥毫为他题写了书房名字：面壁斋。到了晚上，李百忍先生安排李农道：“别让徐华住宾馆了，省点钱，就住咱家，挤一挤。”
后来，李百忍先生又反复提醒他：搞艺术，出名无可厚非。早出名不如晚出名，晚出名才是真出名。这种客观实在、注重艺术积累艺术修养的言传身教，徐华应该铭记在心了。
书法大家的“耳提面命”，让徐华终生难忘；而恩师李百忍的平易近人、不温不火，似乎对徐华后来个人性格的养成、书法修为的淬炼，影响更为深远。
熟悉了，便无所不谈。徐华说，他喜欢中国书法历史上的巨星级人物王羲之、褚遂良、孙过庭、王铎、傅山，经年临习，反复揣摩……我戏言：这些古人我不认识，看了你的书法，我真的喜欢。
作为书法外行，我只知道，看徐华的书法，让人“赏心悦目”：楷书端庄、行书流畅、草书飘逸而神气兼备——能给人以美的享受的艺术作品，应该就是好的、上档次的了。徐华的书法作品，无论行楷或者是他后来涉猎的草书，均不走怪途邪径，从不“张牙舞爪”吓唬人，看着舒服——毕竟书法作品不是书写者挂在自家卧室里独自观赏，横竖由己，螃蟹蘸墨在宣纸上胡乱游走式的一类“书法作品”，能博得街头巷尾的路人围观，但毕竟走不进艺术的殿堂，徐华的作品没有这些毛病。我想，他能坚持中规中矩的书法操守，与老师的教诲和自己的领悟有关，也与他长期坚守教育岗位、长期辅导书法爱好者、长期倾心书法理论研究、长期博览群书注重个人文化素养有关。因为，作为师者兼书法家，徐华要先“为人师表”，然后才能“传承书道”，这就决定了他书法理论的厚实、书法创作的严谨、为人处世的外柔内刚以及含蓄低调。
我结交的书画家师友中，有真金白银的中国书协、中国美协会员，万紫千红、千姿百态、硕果累累；也有功底深厚、年过古稀的民间大家，其言其语其书其画如饱满熟透的谷穗，历尽沧桑，铅华褪尽，弯腰埋首。但身在中国书法艺术之乡呼吸和行走，我真的希望徐华也“高调”一回，能迈入中国书协会员的行列，因为以他的作品论，毫不逊色；但他也不必心急，就像他的恩师李百忍为他所题“面壁斋”，三字千钧，用心良苦，用意深远，除了告诉徐华读书、研习书法要神情专注、心无二用，也许还有让他耐得住寂寞甚至摆脱名缰利锁痛苦的勇气和定力：因为面壁是佛教用语，意为面对墙壁默望静修——据传，佛教禅宗初祖菩提达摩寓止于嵩山少林寺，曾面壁静修九年，身影印入石壁中，精诚贯穿金石。
大地无言独自厚，高山不语绝非平——徐华曾经以此名句做题目写过回忆恩师李百忍的文章。在此，我也愿以“大地无言，高山不语”与徐华共勉。以徐华的艺术实力和内涵精神，他在书法艺术的道路上，会走得很远，定会走出一片繁花似锦的天地！
（作者系中国作协会员、安徽省作协理事、宿州市作协执行主席。现任宿州市文化艺术中心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