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药~~

淮北王二小博客 · 发表于 2016-6-1 03:42:44

故事就发生在四十年前淮北大地上一个偏僻的村落。

赵家沉浸在喜悦和悲痛之中。赵家的儿媳妇喜儿生了个胖小子，赵家三代单传，赵老倌自然高兴地合不拢嘴。
令人悲痛的是，喜儿刚生完孩子，还没看到孩子的模样，便撒手西去了。下葬的那一天，喜儿的男人赵大柱，泣不成声。

漆黑的夜，像极了洗砚台的水。村子里哭号的声音，似乎仍未散去。
徐兰英带着小六悄悄地猫在草丛里，望着不远处喜儿的坟。徐兰英道，帮娘瞅瞅，还有人没？
小六扭着头转动着眼珠子往四周张望了下，道，好像没人了。
徐兰英道，你个小杂种，啥叫好像？看清楚哩！
小六又伸长了脖子，四下张望，道，娘，没人了。
徐兰英这才舒了一口气，道，快，把铁锨拿着，快点。

风从远处的原野吹来，吹动着这片漆黑的夜晚，吹动着徐兰英和小六或瘦弱或矮小的身躯，也吹动着喜儿坟上新扎的花圈。
野地里的枯草在风的吹动下，瑟瑟发抖，发出凄惨哀号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一位垂危的病人被人扼住了喉管，奋力挣扎后而发出的。

徐兰英抄起铁锨，开始掘喜儿的坟墓。小六呆呆地蹲在坟前，问，娘，为啥要刨坟？
徐兰英像是回答又像是喃喃自语，道，小孩子家家，莫打听那么多，小心把你也埋了。
小六不再说话。

夜晚，变得更加静寂了。远处的村子也变得静寂了，偶尔传出零星的犬吠声，打破了这夜晚的宁静。
一个多时辰后，徐兰英用力地掀开棺材盖，看着里面纹丝不动的喜儿，往后退了几步，跪在地上，道，好妹妹，别怪我。

此时的徐兰英突然想起一件事儿。
——
几年前，徐兰英刚怀上小六。有一天，徐兰英从西河提上割草回来，背着满满一箩筐草从小桥上经过，脚下一滑，整个人失足掉进了水里。
水一口一口地漫进徐兰英的嘴里，徐兰英喝了个饱，渐渐地昏迷了过去。等徐兰英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岸边。
身旁还坐着浑身湿漉漉的喜儿。
——
一想到这里，徐兰英便开始犹豫了。小六在一旁道，娘，你发啥愣？
徐兰英望着蜷缩在一旁的小六，没吱声。

已是午夜时分，天空中早已没了一点光亮，徐兰英模模糊糊地能看到不远处的树林的轮廓。徐兰英望着仍然纹丝不动的喜儿，道，好妹妹，姐姐对不住你了。你千万别怨姐姐。
说罢，徐兰英半蹲在棺材里，弯着腰，从背后抽出半尺多长的尖刀，对准喜儿的下体，一阵滋滋的声音从徐兰英的身下传来……

徐兰英的身子和头颅左右晃动着，手也在喜儿的身体里不停地翻动着。蜷缩在一旁的小六突然问，娘，你找啥？
徐兰英一脸冷笑道，胎盘。
徐兰英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凌厉凶狠。
那目光，是夜晚的野地里唯一的光亮。之后，徐兰英便拉扯着小六，急匆匆地朝着徐四奶奶家奔去，趁着夜色。

不久前，徐兰英的娘徐四奶奶患了一种怪病，卧在床上，动弹不得，寻了老些个大夫，病情都未见好转。
西南乡的神医黄半仙来诊后，道，此病极为罕见，但倒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寻得药引，再配上我开的药方，炖了汤，喝下去，便可痊愈。
徐兰英焦急地问，请神医道出那药引。
黄半仙捋动了几下胡须，道，女人的胎盘。
徐兰英听罢，顿时就傻了眼，这女人的胎盘，岂是容易得的物件？

有一天，挺着肚子的喜儿来到徐兰英的家，说，姐姐莫发愁，等俺生了娃，就把那物件送给姐姐。
徐兰英原本低垂的头，突然有了精神。可哪承想？喜儿生完了娃之后，便撒手西去。

徐兰英端着熬好的药，叫醒了熟睡中的徐四奶奶，道，娘，喝药了。
徐四奶奶颤颤巍巍地从床上起身，闻了一下徐兰英手里端着的汤盆，道，这是啥？咋那么腥气？
徐兰英道，黄半仙给开的药，您喝了，病就好哩。
小六在一旁忍不住，道，那是喜儿的胎盘。
徐四奶奶道，胎盘？喜儿的？哪个喜儿？
小六道，就是几天前刚死的那个喜儿呀！
徐四奶奶怪叫了一声，一头栽在床上，顿时就断了气。

汤盆碎了一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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